女声如响雷暴起,阮蓓被惊的吓了一跳,随即惊诧地转过头,眼眶犹红:“你老婆来了?”
“那我们……”
她来不及反应,就被莫恒扯进房间,松木门板合上,只来得及见到莫恒的嘴角翕动:“……你先在这里等着。”
他补充一句:“别乱想。”
阮蓓的脑海一片浆糊,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过预料。或许她今天就不该跟莫恒回来!
心惊胆战间,传来门锁被拧开的声音。
“姐。”她听见莫恒说。
门外,一个干练女人踩着高跟鞋,头发在脑后绾起,一身lo裙套装笔挺优雅。此刻她目光不善地瞪着莫恒:“打完电话怎么不过来?”
“刚好有课。”莫恒随意扯了一个借口:“……你说姐夫怎么了?”
莫婷从一旁扯出一个男子:“怎么了?刘必成你自己说你干什么了?”
莫恒才发现刘必成畏畏缩缩地躲在一旁,他叹口气:“姐,先带姐夫进来吧。”
已经是放学了,不少老师也都回到公寓。几个闲人听见声响,都朝这边探头探脑。
莫婷哼了一声,率先蹬着高跟鞋进门。莫恒在两人后锁上门,接了两杯水过来:“坐吧。”
“刚刚有人来?”莫婷眼尖地看到桌上剩留的两个杯子。
阮蓓心一紧,她喝剩的杯子还在外面。尽管知道莫恒肯定能糊弄过去,她却还是由此感受到莫名的紧张。
莫恒不慌不忙地收起来:“昨天没收拾的。”
莫婷也不想在这多花时间,她单刀直入,纤细手指指向刘必成垂下的脑袋:“我要和他离婚。”
“姐……”
“你也不必劝我,”莫婷摆摆手:“有他这样禽兽不如的生父,只会阻碍阿聪的仕途!”
“姐夫是出轨……”
“你不要叫姐夫!我觉得恶心!你不知道我今天都看到什么了吧?”她的声音拔高,手指不住地颤抖:
“这禽兽在办公室玩学生!”
干练的女人面孔上皆是压抑不住的怒气,额角青筋暴起,如果眼神能杀人,刘必成早就被他大卸八块。她的胸膛剧烈起伏,半晌呼出一口气:“这禽兽要是出轨,我也懒得管他。但他竟然敢玩学生啊!我今天去得迟,只来得及看见那个女生的裙摆,就是你们学校的校服!”
“你要是被爆出来……你我都懒得管,重要的是阿聪啊!”
阮蓓的耳朵贴在门缝,巨大的真相冲击着她:
原来刘必成是莫恒的姐夫!难怪他今天像发了疯一样找她确认。
门外莫恒低声说了几句话,莫婷变得更加恼怒:“他玩学生我估计也挺久了,现在不为人知,以后也迟早被人爆出来!只能离婚,让阿聪跟他脱离关系啊!”
“还有!”莫婷诡谲的声音传来:“我都忘记问你,你来学校,没有遇见过那个学生吗?”
阮蓓面色一瞬间煞白,汗毛倒竖。她立刻想起莫恒曾让她写下的纸条。
阮蓓。刘必成。关系承认书。血红的手印。
“什么学生?你要干什么!”刘必成才开始惊慌失措。隔着门板,阮蓓的心提到嗓子眼,慌乱细细密密地噬尽她的血肉。
“姐,闹大了对小聪也没有好处。姐夫是他的生父,尽管解除婚姻关系……还是会受到影响。”
“谁说我要闹大?”莫婷抱臂,冷笑一声:“闹上法庭当然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……”
“那就让她连出现在人前的机会都没有!”
莫婷转过脸,自下凝视着她的弟弟,如同丛林里锁定猎物的虎豸,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:“阿恒,我再问你一句,你没有见过她吗?”
一片沉默当中,阮蓓看不到叁人的表情,但狭隘的空间中已然疯狂传递着她的心跳声,手指甲不自觉掐入掌心,留下红痕。
会说出来吗?莫恒?
“……你没必要包庇他。”莫婷在渗人的沉默中开了口,她已经平静下来,声线缓和低诡:“我们才是莫家人啊,阿恒。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阿聪是他那一辈唯一的孩子,爸爸对阿聪的期望,你不会不知道。”
“之前家里的李姨来给他送过饭,也亲眼见到他带着一个学生进了公寓。”莫婷拨弄着指甲:“这样吧,我回老宅好好问问李姨,李姨年纪大,但是视力记忆不差,说不定还能说出个一二叁来。”
“要是都说不出来,我就一个一个查过去……每个人的关系网,和这人———有过什么关系,我不信找不出来!”
“你够了!”刘必成忽然站起,椅子向后拖开,发出刺耳尖锐的声响:“莫婷,我已经同意你离婚,你还想怎么样?”
“若不是你总是这样咄咄逼人,吵闹了一辈子,我还能忍下去……我犯的错我会弥补,你也不要太过分了!”
玻璃碎裂的声音爆开,莫婷的哭喊和刘必成梗着脖子的怒吼响起。阮蓓不知所措,只能等到外边声息终于平息后,